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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这人正挨着苏杭坐，他的这番话苏杭也就都听在了耳里，当即起身，一脚将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，“咣当”“哎呀”两声，二楼厅堂中当即安静下来。
那桌上其他读书人大为惊讶，“你，你这人干什么？”其中一个儒衫老者喝道。
眼角有痣的士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，满脸怒色斥责苏杭道，“你这粗鲁武人，莫不是疯癫了吗？”
“老子没疯，老子看你倒是疯了，我大明在和奴贼交战，大明人人称呼努尔哈赤为奴酋或者老奴，你他娘的称呼他为天命汗，这不妥吧？”
有痣士子鄙夷地看了看苏杭，道：“天命汗久称大汗，我大明也未曾怎样，二十年前，金国汗便自称女真国主，行文朝鲜和我大明边将，朝廷也未曾为难，鄙人如此称呼，有何不可？”
这人说的确是事实，努尔哈赤称汗立国没几年，但早二十年前就已经自称建州国主或是女真国主，与朝鲜的文书往来足可证明这一点，大明这边不是聋子瞎子，当然也知道努尔哈赤这般自称。
建州渐渐势大，形同自立，明朝的地方官也曾经发出过警告，不过万历怠政，李成梁一心扶持努尔哈赤当自己在女真那边的打手，后来发觉势大难制已经晚了，李成梁的应对就是放弃边墙外的宽甸各堡，全面退缩，不给努尔哈赤动手生事的机会。
苏杭可不知道这些，他只是听这个人用有些尊敬的语气称呼老奴为天命汗，心里不痛快才发作的，他的口才也说不过面前这人，这时，钱大壮过来，看看这有痣士子，突然对苏杭道，“把总，上次我和兄弟们出去哨探，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从鞑子那边过来，好像是这个人。”
苏杭哦了一声，看着他道，“当真？那他可就是鞑子细作了，怪不得称呼老奴为天命汗哪，抓起来！”
他下令，鲁明和钱大壮当即就将这士子摁倒地上，二人的力气多大啊，那人当即嗷嗷叫了起来，断断续续道，“你……们恶意……中伤，我要去衙门……告你们……”
闹的动静这么大，不仅二楼雅间的客人都出来，连一楼吃饭的客人们也都跑上来看热闹，加上跑堂的围了一大圈人。
掌柜的赶紧过来调解劝说，贺世贤已经喝的有点大，坐在那只是道，“苏兄弟且来吃酒，何苦和一群腐儒理会？”
和那有痣士子一起宴饮的儒衫老者指着苏杭等人，喝道，“你们岂有此理，岂有此理！不堪不堪！”
贺豹看着老头，对苏杭道，“把总，上次兄弟们哨探，鬼鬼祟祟的人好像还有这个老棺材瓤子。”
他话说完，所有人都笑了，老头气的直哆嗦，“可鄙可鄙，你们这些军汉……”气恼的说不下去了。
苏杭看着贺豹笑骂道，“你他娘的别胡说，这老人家都要嗝屁了，怎么可能是鞑子细作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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