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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干嘛了？”
“你瞎啊，没看见好几个男的被老师带到办公室去了，里面也有我们班的人。”
“活该，谁叫他们非要去打篮球。”
管理老师是拎着一帮同学去办公室的，袁音舜也在其中，虽然路过时都没发出声音，动静还是不小，再加上管理老师那一脸严肃的表情，夜钧寰不认为是叫袁音舜他们去办公室领奖。
“嘘！嘘！别吵了，都安静点。”
坐在讲台上的班长发声管理纪律。一班的课室是安静下来了，可二班的课室还不断传出嘈杂的讨论声。有人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，又忍不住想开口说话，被班长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“吵什么吵什么？一个两个违反纪律就够了，现在整个班都要违反纪律吗？隔壁一班有像你们这么吵吗？”
坐在靠后门位置有不怕死的，探出头去观察情况。“是二班班主任”，用极其细微的声音把情报传给全班。情报刚传完，卢老就从前门走进来，身后跟着袁音舜一干人等。除袁音舜外的几个都灰头土脸的，只有袁音舜还保持着他平时的笑容，只不过更像是冷笑罢了。
“好了，你们几个先回去吧。”
卢老轻声细语，同刚刚在走廊发飙的二班班主任形成鲜明对比。袁音舜回到座位，做了个捋胡须的动作，可惜他没有胡须，所以只是摸了摸下巴，脸上的笑也更像冷笑了。夜钧寰也很好奇情况，但卢老还在前门的门口站着，这个气氛还是不说话为好。
好不容易捱到听见下课铃的时候，卢老却还是站在门口，足足站了五分钟。这五分钟里没有谁背起书包回家，值日生也都不敢站起来。先打破这个僵局的是袁音舜，从地上拿起水壶，从后门出去了。水壶撞击桌面，发出一些像是被故意制造出来的响声。袁音舜刚走出后门，卢老也从前门离开了，看着是往办公室的方向走。
“哎，吓死我了。”
“到底怎么了呀。”
“你刚刚被叫去办公室干嘛？”
那几个同学惊魂未定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怎么这么淡定？”
“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淡定。”
“被骂的人又不是我，我慌什么。”
“呵。”
袁音舜喝了一口刚打好的水，顺带冷笑了一声。
“你没看卢老也很淡定，那我也就很淡定。”
“那他们几个为什么好像吓得都说不出话一样。”
“那他们可能是被那个带着我们来的老师骂的。”
“带着你们来的老师？那个图书馆管理员吗？”
“你知道是谁？她是干嘛的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是干嘛的，只不过前几天下去开的那个会就是她主持的。”
“怪不得，我就说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袁音……”
柳笙言在后门，看来她也对刚才的事很在意。
“没事，你直接进来就行。”
夜钧寰和袁音舜的座位在最后排，现在又是放学时间，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有其他班的同学。
“卢老有骂你们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呃，我看你们班主任骂你们骂的挺凶的。”
“没有啦，那也是她一时生气，之后就让那几个同学回到座位上了，语气也很平和。”
“呃，卢老在我们班也是……”
“所以是为什么呢？”
“嗯？什么为什么？”
“你们为什么会一群人被带到办公室。”
柳笙言问到这，袁音舜忽然就一幅十分生气的样子，啪地一拍大腿。虽然不是拍自己，但力道夜钧寰看上去都觉着疼。
“班主任都没怎么骂人，说明什么？说明我们没犯什么大的错误啊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先存着，等明天骂个够。”
“我的天，能不能想点好的。还有，那个老师，就是你说的那个图书管理员，我都不知道她脑……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。我们在那打篮球，她过来问我们是不是社团的，我们说不是，是篮球队的。然后她就不知道干嘛，非说‘就算篮球队不是社团，也不允许打篮球。’体育老师都亲自下楼来跟她说了，她还是不听，非要拉着我们来找班主任。”
“我好像看到那一帮人里面就你好像是无所谓一样。”
“那当然无所谓啊，你想想，体育老师都帮我们讲话了。然后最气人的是，到了办公室，那个图书管理员，对着好几个班主任骂我们，说话又难听。我看卢老明显就是在那里陪笑了，她还要继续骂，不肯停下来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别说的那么急。”
袁音舜说的太急，被口水呛到了，重重咳嗽几声，咳嗽完又不住地喝水。班上有几个还没走的，都回过头往身后看。夜钧寰看了一眼前面那几个，站起身，让柳笙言坐到自己椅子上，自己则坐在桌子上，从前面来看，正正好能把柳笙言挡住。
“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夜钧寰对着柳笙言说话。
“你是经常在班里待着的那种还是会到处跑那种？”
“什么呀，我一般都在班里待着。”
“嗯，那个图书馆的管理老师，你这几天有在班上看见过她吗？”
“是指刚刚袁音说的那个老师吗？没有诶，自习课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老师。”
“那我知道了……今天要不你们两个先走吧，我有点事情。”
“我的天，你要去找那个老师拼命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记得要活着回来哦！”
撇开袁音舜的玩笑话不谈，夜钧寰找管理老师的目的是有关于校刊的问题要问。现在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这个老师在哪。夜钧寰一边想着一边下楼，迎面撞上了正准备下班的二班班主任。
“老师好。”
“你好……诶，我记得你是一班的那个……夜……同学是吧。”
“是的老师……老师你知道图书馆的管理老师在哪吗？”
“应该是在图书馆吧，星期三图书馆很晚关门的，因为要整理档案，你现在跑过去还能找到她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老师，老师再见。”
图书馆的位置在一楼最靠近通往高中部铁门的地方，夜钧寰飞速跑过去，可惜馆内是全黑的，没有一丝灯光，看来是已经关门了。
“这位同学？要借书或者还书请明天趁早。”
管理老师从身后走来，手里拿着一把锁，应该是准备给图书馆锁门。
“老师好，老师记得我吗？”
“我每天在图书馆看那么多学生，哪里记得你是谁……没其它事的话就让一下，我要给图书馆锁门了。”
“老师，我是之前来问过有关于校刊的事情的，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。”
“校刊啊……哦哦哦，好像有点印象。”
“嗯，想问问校刊出版的事情怎么样了。”
“这个啊……这个……这个我专门去问过校长了，说是不能出版……”
夜钧寰想问“真的吗”，但最终没说出口。
“总之就是现在印刷校刊太麻烦了，所以就决定不印了……好了同学，我要锁门然后下班了。”
随着“咔擦”一声响，锁被紧紧固定在图书馆的大门把手上，管理老师拿好手提包扬长而去。夜钧寰觉得方才听到的话是假的，之前校刊每年都会出版，自己也确实看到过历年校刊的实物，怎么到自己手里拖了许久，最后更是直接一句“不印了”完事呢？抑或是管理老师根本没问过，胡乱编造个理由搪塞自己……无论怎么样，现在的情况来看，就是自己的成果打了水漂。想到这，夜钧寰不由得重重捶了一下图书馆的锁，锁是铁的，痛觉让夜钧寰猛地甩手。
“社，社长……”
“你们没走吗……呃……袁音舜呢？”
既然柳笙言在这，袁音舜也应该在附近吧。除此之外，夜钧寰在想刚刚自己是否失态了些。
“他说水喝太多，跑厕所去了。”
“这样，那我们在这等一下他吧。”